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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群舞糟糟乱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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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坠未落,飞物又袭。邱仆承早有准备,长剑拍出,打在飞物的系索上,飞物方向立变,长索打转绕绞在剑身上。他立即看清是飞爪,骤拉剑**将长索割断。不料长索材质奇特,非但没断,反而将剑绞紧,并从另一头传来力量将他往上拉。邱仆承受力身已悬荡,仍然不舍放弃空灵剑,情急之中左手拔出焚剑狠狠劈在长索上。长索立断,剑力所及,邻近两棵大树拦腰截断,“哗啦”同时倒落向地,留下一人多高的粗大木桩。焚剑之光将整片树林都照得透亮,树倾之时,只见“尖牙”手脚齐用,四肢飞快的拨动,一眨眼便沿树干下了地,又攀到另一棵未遭殃及的树上。

红光还同时照出了两个先前一直伏在暗处没动手的男子。这两人一人使黝黑短铁棍,一人击笛,趁邱仆承身悬空中之际,同时要给他起致命一击,刚跳出来行凶,红光起,剑威显,直吓得想回身,已然时迟。邱仆承着地看见,正想借两人腾空杀死他们,当此一刻,操飞爪之人也露起了鹰鼻枭面的原形,操其被削断还剩八尺的长索偏侧横摆,抽到持笛之人将其半卷,余力再撞上另一人并之一齐卷起。送了一程,长索随即松弛,被卷的两个人翻跃而下,稳稳落地。

邱仆承和这突然出现的四个人交手,也就片顷工夫。群雄听到打斗,焚剑又出鞘照亮了夜空,全部怒围而来寻仇,见到四个生面孔,尤其看见持笛者,呼喝就要上前将他们生吞活剥。枭面者见状,忙从怀里掏出一块镌龙令牌喝道:“我们是皇上身边的神策四卫,尔等大胆,竟敢阻挠朝廷办事!”群雄中许多人近居京畿之地,对神策四卫素有耳闻,传说四人为鹰扬、蛇修、犬方、鼠力,各怀绝技,个个身手连京畿武学名家都惮让三分,非常了得。观貌察艺,很容易就能分清枭面者鹰扬,持笛者蛇修,尖齿者鼠力,余下一人即是犬方。邱仆承心想朝廷终于出手,不是派军队,而是派大内高手,只是他们信吗,得了焚剑会献给皇帝继续效忠吗?

群雄迟疑一阵,一名断臂者叫道:“管你娘的猪廷狗廷,想害爷爷,就收你们的命!”一语勾起众怒。鹰扬赶忙喝道:“谁敢?神策四卫,任何一卫,单打独斗,你们这些人没一个比得上。龙牌在手,只要我们走掉一人,便在前行路上随意调动兵马。那些饭桶对焚剑或许不敢怎么着,对付你们这些家伙,哼哼,看谁敢惹?”群雄一听,马上短了气,除非大家都对焚剑不存幻想,在此豁出去了,否则就得慎重考虑。断臂者见到众人犹豫,急道:“别听他胡吹,大家齐力,一定能将他们全部铲除!”这话连邱仆承都不信,思量除非自己出手相帮或许才以办到。其他人就更加不信了,心知肚明断臂者是自知得焚剑无望才瞎鼓躁。

鹰扬见狠话起了效果,对其余三卫使个眼色,联手共起向邱仆承难,不再畏忌焚剑。邱仆承断定群雄已靠不住,提身从他们头上跃过,鹰扬四卫紧追其后,果真没人敢阻拦。邱仆承一着地即收了焚剑,展开步法朝林外疾行。鼠力时而扑地、时而上树追得最快,将其余三卫抛在后面,将出树林时,飞登上树,从顶梢飞扑而下纵出树林,截住邱仆承去路。岂知邱仆承先前让他追上,乃有意放慢速度逗他上钩。他一着地转身,邱仆承一步便突现他面前,出剑刺腹。鼠力大惊失色,急退缓势,邱仆承却又移步,出现在他身侧。鹰扬三卫这时也出了林,眼见鼠力就要丧命于邱仆承剑下,惊声呼叫。蛇修抬起袖口,两条影子即现即没。邱仆承正以剑撩鼠力后颈,瞅见两物来袭,只道是袖箭,伸左手便捞,触手感觉冰凉似是活物,才知是蛇,慌忙甩掉。右手剑略为迟滞,便给了鼠力极为宝贵的反应时间,让他仓惶抽身避去。鹰扬三人迅速赶至,将鼠力拦开。

次日邱仆承过西门,城门已有了戍卒,只是没人敢拦他。薛纵等人出客栈时见他添了马,匆匆忙也去弄马,朝西官路疾跑小半个时辰,总算追上。邱仆承这日仅是用马代步,走得比较慢,兴起时才小跑一程,到傍晚时分,跟随的人已增添了数十个,全是武林中人。

慢行一日,接着两天邱仆承却又玩命的赶路,第三天休歇卸鞍时更是到了二更天。饶是如此,追来的江湖人士仍然锲而不舍,而且增多到一百多人。此地快出渭州地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无人迹,左近只有一处林子。邱仆承选择在旷野地上露宿,其余人自觉的离他十丈之外找地方安歇。

时至夜半,风挟着凉意,天空繁星点点,快圆的月亮躲在树后,又像是挂在树上,似一盏昏黄的灯火,适好的暴露出平野的荒蛮。天的尽头传来悠扬的笛声,它并没有吵醒任何一个人,反而像一双手,摇晃着这块荒原,使人睡意更浓。两条头呈三角、背上色彩斑斓的长蛇结伴同行,缓缓游近了邱仆承。邱仆承一直醒着,感觉到身旁有异物,偏头看了一下,惨淡的星月下辨出是两条蛇,便用剑鞘把它们挑飞,躺在毡毯上继续倾听那若隐若无的笛声。笛声婉转如流水,轻柔如飘絮,像一只手抚摸着人的胸口。他不禁无边的遐想,吹笛之人会是个女子,她要长着怎样的仙容月貌?入听正酣,一声马嘶撕破了静的苍凉,紧跟着马群全惊乱了起来,不顾疼痛的牵扯着缰绳又拉又跳。群雄察觉到危机,顷刻间全从地上爬了起来,火把一个接一个点亮,立即有人尖叫道:“蛇!有蛇!”顿时一呼百应,惊叫四起,人沸马嘶。火光映处,只见人群外到处聚满各色名样的蛇,各种环蛇、蝮蛇、五步蛇,应有尽有,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毒蛇,让人见了不自禁的头皮麻。蛇群稀稀密密,蔓延遍野,也就没一会的时间,连邱仆承和群雄之间的空地也被它们抢占。只是这些蛇暂时都没攻击人,只在人群外蜿蜒游爬,或支着蛇头,冲人快速吐缩长信。

悠长的笛声骤然变得短促,蛇群显然受笛操控,得令群起飞窜扑向人丛。群雄四惊,在恐叫声中拿起兵刃避闪挑劈,乱作一片。邱仆承看着脚下和四周全是蛇,心慌过后镇下神来,没有立即使八十一步步法离开蛇群。一条黄黑相间的金环蛇至先凑近,他斩起一剑便削去它的脑袋,又几条蛇近乎在同时飞扑近身,也一一斩落。但蛇群是四面八方聚集而至,就算他眼疾手快,也根本忙不过来,无数蛇被砍成两段,仍然有蛇爬近、窜到他身上,他只能挥手踢脚,趁蛇立身未稳将其抖落。另一方群雄也比他好不哪去,那忙得个叫不开交,几名汉子有幸被蛇咬中,没撑一会便皆尽惨死,倒地后身体上立即就爬满了各种毒蛇。这更加深了群雄的恐惧,哇哇怪叫,疯砍狂剁。

又有几条毒蛇跳到邱仆承衣上,不等它们咬上,邱仆承冲天窜起,众蛇立即逆势滑落掉地。他着地落到另外一处,正想再走步出蛇围,后颈上触觉一块湿滑冰冷,心中一惊,反手抓起背上残留的蛇狠狠摔在地上。此处毒蛇尚算稀疏,但有的地方十分密集,连下脚之地都没有,火光只能映照附近的地面,远处则有些昏暗。他怕再走时不小心踩到蛇而遭反咬,遂抽出焚剑以作照明。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剑一抽出,身边的蛇竟然畏惮得如临天敌般四散逃跑,一转眼溜了个精光,退避三舍。

神策四卫聚拢,很快和邱仆承又斗了十几个回合。他们四个高手联手,配合紧密,又见识了邱仆承步法的厉害,有心防范,邱仆承很难再偷袭到其中一人。他磨了一阵只好佯逃,东奔西走不让他们沾边,等候他们的耐心磨得差不多松懈时再故伎重施。

焚剑的光芒照亮夜空,邱仆承得暇举目四望,入目蠕爬的蛇群,肢缠体绕遍野尽是,触目惊心。群雄中有两名汉子在光下一看到这仗势,只吓得手足冷,肢体僵木不听使唤,稍有耽搁,就被数条毒蛇同时咬上肌肤,毒液瞬疾沿着血液直逼心脉。群雄见蛇毒霸道,有手、足被咬者,牙关一咬,挥刀自断其肢,勇气着实令人敬佩。笛声从树林传出,邱仆承若要前去恰巧会经过群雄旁边,他有心救人,遂持焚剑前行,所向之地,无论大蛇小蛇,青蛇白蛇花斑蛇,唯恐避之不及。群雄被蛇所围,命悬一线,几近绝望时忽见焚剑出鞘,诸虫避之惶惶,心中立时生出希望,本还在想主意去凑邱仆承,他却自己送上门来,无不惊喜。

一男一女以剑抵地耍出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率先跃到邱仆承身侧干净空地,却见他猛地转头,面露狰狞。两人这时不敢打焚剑的主意,回身齐肩杀蛇,用行动来表明自己仅仅在借用栖身之处而已,并无丝毫歪念,邱仆承这才向前走继续开路。其余人见状,纷纷找法子附庸到焚剑附近,并识相的保持些距离。邱仆承暗观阚谨也进入了人群之中,且毫未损,便脚不停步的朝树林走去。

有焚剑开路,毒蛇莫敢阻挡,争先恐后的让出道路。快出蛇群,笛声嘎然止息。群雄对控蛇之人愤慨之极,哪能任他离去,绕过邱仆承哗啦啦一片冲去树林找人。邱仆承也极想一睹吹笛者真容,收起焚剑不紧不慢步入林内,小心搜索。

群雄入林找了许久亦未找到林中的人,邱仆承孤身一隅,不敢掉以轻心。敌人主要目的为焚剑而来,随时能会在身边突现,搜寻未果,他索性就半隐到亦明亦暗的树杈里,以静制动。

“嗖”,邱仆承闻声急忙从树杈里跳到树的枝上,尚没看清射来的是何物,射来的东西又缩了回去。他仔细寻辨也不见人影,猜想是偷袭者走了,正想换处地方,歇身之树已轻抖起来,像有松鼠之类的动物在树上爬。他看着下方小心防范,来人突现,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微光映闪的四颗尖尖门牙,然后居然镶带了一张人脸,尖头尖腮,悄没声息的现出形。来人双手倏地送出,两只匕首直刺邱仆承。邱仆承将空灵剑迎了上去,却听身后破空声又起,仍是刚才的飞物。他在树上伸转不利,足下一蹬,跳去另一棵树。“尖牙”四爪如飞,沿着两树连理的树枝飞快爬向他的着落点,居然比他还快。邱仆承身在空中见“尖牙”手执匕首伺候,大吃一惊,急忙凌空刺出一剑。“尖牙”挥匕首敲撞,空灵剑却已招走斜里,剑尖擦到树皮上,邱仆承借曲弹之力落向地面,目的只为避免再和敌人在树上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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