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唐沁拉过他的手，摊开他的掌心，在上面轻轻写了几个数字，写完后，便抬起头看他。

容熙川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是老爷子写给你的？”

“嗯。”唐沁想到她握着老爷子的手时，老爷子枯瘦的手指在她的掌心里费力的划着，她开始以为那只是他的条件反射，后来才发觉老爷子是在写东西。

他生怕她记不住，用尽力气写了两遍。

“我记得老爷子给过你一个密码箱，上面的密码也是四位，，这四位数字应该是那个密码箱的。”容熙川眉头轻锁，“老爷子弥留之即把密码告诉你，一定是想托付给你什么。”

乔老爷子虽然对她没有大恩，却也没有大怨，他对乔曼不管不问这一点，唐沁也的确怪过他，不过每一个做艺术的人都有一种偏执，我们不能用自己的立场去评价，而且乔老爷子躺在这里，气若游丝，人之将死，还有什么隔阂不能化解。

唐沁走上前，蹲在床前握住了乔老爷子干枯的手，“外公。”

乔老爷子的脸上还戴着呼吸机，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睡，不过听到唐沁的声音，他还是反应了一下，右眼勉强睁开一条缝。

看到是唐沁后，他像是有点激动，那条缝隙中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不过很快，这只眼睛就疲倦的紧闭，任唐沁怎样呼唤，他都不肯再张开了。

“不管是什么，我现在只希望外公能够度过难关。”

容熙川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明知希望渺茫，还是忍不住安慰：“会的。”

只是这样的话不过就是对于自己的安慰，对于现实的逃避，哪怕大家都在祈祷，老爷子还是没能撑得过去。

乔老爷子的状态的确让人心酸，屋子里的人心情都不太好。

“先出去吧。”乔曼低声说：“一会乔毅他们该来了。”

乔曼并不想跟那一家人碰面，“我们去后院。”

比起卧室里的死气沉沉，后院里鸟语花香，欣欣向荣，俨然另一番天地。

容熙川扶住唐沁，安慰说：“别太难过，小心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