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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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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古人盖不终年设席。而经传纪载,但云坐席,不云坐簟,何耶?

交椅今以皮,古以绳穿。故孟东野诗云:“绳床独坐翁。”而李济翁《资暇录》改为“藤床”,误矣。此语见《学林》。盖以藤穿作床,亦巳久矣。

唐人薛令之自悼诗云:“饭涩匙难滑,羹稀筋易宽。”今则以箸用之饭,以匙用之羹。闻夷以匙取饭,盖此犹古法也。

俗呼栉发之物,密者谓之篦,齿稍稀者谓之梳。虽士大夫亦习用之。而不知篦为比之讹,梳为疏之转也。《史记。匈奴传》:“文帝遗单于比余。”《汉书》作“比疏”。“余”“疏”不同,然实当作疏。《苍颉篇》曰:“靡者为比,粗者为疏。”至颜师古注《急就篇》,则尤显言之曰:“栉之大而粗,所以理鬓者,谓之疏。言其齿稀疏也。小而细,所以去虮虱者,谓之比。言其齿密比也。皆因其体以立名。”然则非但“篦”为俗字,即“梳”字,亦在汉后起者。《汉书》杨雄《长杨赋》:“头蓬不暇疏。”《文选》作“梳”。是其证也。

扬子《方言》云:“饮马橐,自关而西或谓之�娄篼。按《集韵》”�娄“

《鬼谷子·权篇》引古人之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余欲以此八字易前六字。真是铁铸。呜呼!世道人心可知矣。

以经语为谑,亦侮圣言之一端也。吾辈往往犯之。每自戒之,因以戒人。

《因话录》中载:“姚岘见南仲。适有投刺者,曰:李过庭。”南仲问:“过庭之名甚新,未知谁家子弟。”岘曰:“恐是李趋儿。”南仲久方悟,而大笑。是以《论语》为谑也。

余一日赴段镜湖兵备光清饮。时宋思赞县令纯修亦在座,向余言风俗狡狯,屡假�绅名柬,关说人情。尝有以令昆仲名刺来者,察之伪也。余闻之颇怒。因答云:“岁时馈遗名片,何处无之?尤而效之,伊于胡底?若将来再遇此辈,当执而惩之,以戒后来。愚兄弟生平,固未肯为人说私情者也。”既而复有假章韵堂丈忠型(采南同年之父)名柬,向宋县令情请者。宋君使人往讯章丈。丈答使云:“事实子虚,然其人既能假我名片,必当与我有瓜葛,非姻亲则交好也。望寄语令君,千万勿挫辱之,但不徇情面而已。”余闻其语,极服其盛德,而深悔向者一时意气,至于失言。始叹度量宽狭,性德厚薄,相去甚远。采南之大魁天下,未必非丈之盛德所致者。今夜见楚黄李侍郎梦白,认同姓士子为叔侄事(士人馆汝宁,诡称侍郎之侄。及侍郎道经其地,馆主强士人迎谒。邀至其家,士人不得巳以情告侍郎。侍郎笑而从之,竟造其馆,如真者。其实未尝一面也)。因记之,志吾过,且书丈之厚德云。

唐王亻丕贪浊,为巨匮,裁窍以纳珍宝,使不可出,而寝其上。今市肆皆有桌子或筒子,但可投钱窍中,使不得出。下设锁闭,欲出,则启其下。盖此法始于亻丕也。

音“娄”。《广雅》云:“�娄篼,囊也”。今俗语有此二字音,而或妄写作漏斗。见《方言》、《广雅》始恍然矣。今所云“漏斗”者,上大下小,而空其底。

《幽明录》云:“阳羡小吏吴龛,乘掘头船过溪。”作“掘”不作“橛”也。

至张志和《渔父词》之“钓车子,橛头船。”始以“掘”为“橛”。后遂不知有“掘”字矣。

王右军《笔经》云:“岭外少兔,以鸡毛作笔,亦妙。”今亦有鸡毛笔。初写之甚难。久之,渐熟,亦与纯羊毫仿佛。今谓兔毫为紫毫。用之多锋芒,出棱角,有似《笔经》所云鼠须笔者,岂古今作法异耶?今书家多用羊毫,能屈曲圆转,随人意。久用紫毫写试卷者。初用羊毫,辄软弱不能用力矣。

《吕览·分节篇》:“卫灵公曰‘天寒乎?’宛春曰:”公衣狐裘,坐熊席,陬隅有灶,是以不寒‘“。云云。则是兽皮坐褥与火盆等事,早见春秋之世矣(按,卫灵之语,正是后世所谓天气不正也)。

《荀子。正名篇》:“轻暖平簟,而体不知其安。”似簟不必夏施也。张隐《文士传》载:“张纯赋席云:”席为冬设,簟为夏施。揖逊而坐,君子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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