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不顾师兄师弟们惊讶的目光，陈心放下复印本，径直出了门。

五位学生一齐抬头，其中一位格外引人注意，他的容貌很稚嫩，身材也很娇小，与之反差的是一头花白的头发，他摇摇头说，“黎曼我会了，我要学哥德巴赫的。”

老教授汗颜道，“可以。”

少年白头，苦心学痴，明达本部一直盛传这么一句话。这位白发少年，不是本部年级第一，甚至不是班上第一，但却是公认数理方面造诣最高的。他在十岁的时候，就看懂了23个希尔伯特问题中的19个，十二岁之后，他潜心研究国外经济，发表了十多篇国际论文，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各大发达国家的经济弊病，譬如次贷问题、小微企业非法融资问题。

他的论文在国际上反响强烈，受到了世界排名前五的哈瑞学府的注意，并在他十三岁的时候抛出了橄榄枝，欢迎他高中毕业后免考就读。

这样的牛人，是明达的神话，当然，在明达还隐藏着许多不逊于他的强势人物，只是因为他的形象极具标志性，更加出名罢了。

操场上，魏巍带队集体跑圈，两百号人排成的长龙，乍一看去煞是壮观。

整整跑了五圈，土豆小脸没了一丝血色，二人在食堂随便应付了一下，赶回集训楼开始早读。

读的资料是现发的，不待拿到手上一看，发现是古文，这和测评半毛关系没有。正疑惑间，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开始摇头晃脑地读了，不待只好也跟着读了。

早读间，封闭组办公室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争论起于魏巍和本部的一个老教授，老教授复姓上柳，带着啤酒盖厚的眼镜，资历极老，桃李天下，举国有名，所以他说的话极有分量。

“因为一篇作文就决定招进来？魏老师，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老教授桌前左侧放着试卷，右侧用钢笔在空白纸上写着什么。

学痴全名陈心，他拿着复印本沉心阅读，随之，他的眼睛越来越亮。除了他，其他四位反应更加强烈，有的一脸惊恐，有的甚至惊出了声。

“我敢肯定，这篇文章没有借鉴。”这是个成熟女人的声音，长着一张与声音不符的幼女脸。

一人道，“虽然某些地方用句略显幼稚，但听老师说，他才十二岁？”

另一人纠正道，“不到十二。”

“贵在眼光。”

“草率？”魏巍忿忿道，“您也看了那篇《论如何做互联网与金融的加法》，文中见解，即便是您手上的学生，也写不出来吧？”

“你！”老教授大怒，“那孩子行测太糟糕了，如果这篇文章是抄的，招他进来岂不是犯了大错？”

“您大可查阅国内外文献，如果有半点抄袭的地方，您当我刚才说的话是放屁！”魏巍敢说这番话，出于对自身学术的自信。他很确信，文中提到的观点，绝对没有在任何刊物上发表过。

“好！”老教授拍桌而起，快步冲出了门。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望着专心做题的五位学生，老教授的心情好了一些，他把时不待的文章丢在桌上道，“复印五份，你们拿去查重，先查到的我亲自传授黎曼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