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团似乎是感觉到了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动了动，脑袋扬了起来，然后伸出两条短短的前腿努力蹬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身体也站了起来，将身上的红毛抖成一蓬蓬。

戎飏愣愣地看着它这一连串动作，半晌不确定地开口，“……小风？”

毛团抖完毛，转过尖尖的狐狸脸对着他，四条小短腿圈起趴在床上，一双玻璃珠似的黑眼睛眨了眨，看着戎飏，蓬松的大尾巴在空中一晃一晃的，似乎心情挺不错，一点也不怕人。

“真的是你？”戎飏一笑，走到它旁边坐下，将它不大的身体抱了起来。手里摸着它软软的红毛，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全丢在了一边，心情愉悦，还有些甜丝丝的。不知道赤狐是不是为了来找他，特意变成狐狸从赫家跑出来的。

毛团被他圈在怀里，抬起两条前腿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软软地踩了踩，支起身子仰起头，伸出鲜红的舌头在他的脖子上舔了舔，似乎是在品尝眼前这个家伙的味道。

戎飏在撞到人时很快退开并且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对方一把，只是等到看清对方是谁后，他就有种直接把人甩在地上的冲动。

“戎飏。”原本低着头走路的陆风莺扶着戎飏站直身体，看清来人时脸上全是欣喜，眼睛里似乎都在闪着明亮的星星。

戎飏点点头，想收回扶她的手臂，却被对方柔软的小手一把抓住。

“呀，你也参加了艺训班考试啊！”陆风莺看着他扶着自己的手里拿着的试卷，高兴地说道，“恭喜你，竟然得了A+，你也才培训半个月吧，真厉害！”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戎飏稍稍用了点力气抽回手，绕过她转身毫不客气地离开。

戎飏被它舔得痒痒的，心中一片柔软，摸着它细嫩的背脊，直视着他的眼睛，温声问道：“怎么变成狐狸样了？能变回来吗？”

红毛团闻言歪头似乎是在思考他的问题，随即摇了摇头——变成狐狸容易，变回来……难……

被留在原地的陆风莺指甲掐着手心，一脸委屈沮丧，想叫住他却似乎又不敢。

云涧等着戎飏离开后，才慢慢从拐角走出来，刚刚女友恭喜戎飏的话一直在耳边盘旋，A+，A+……

他闭了闭眼，随手将手里拿着的试卷丢在了垃圾桶里。

独自离开的戎飏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要说面对陆风莺那样柔弱又漂亮的女孩子的倒追，当年十六七的自己没有一丝丝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惜的是，也是陆风莺亲手将那些他本以为自己也能拥有的美好亲手打破，让他认清自己的“本份”——那些他没资格拥有的东西，就不要伸手为好。

想到往事而心情郁郁的戎飏回到房间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拿了睡衣准备进浴室洗澡，走了两步猛地回头，看到雪白的床单上一团火红的毛，心中一阵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