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之——”

苏荇伸出手，指尖轻轻贴上苏凰歌面庞，“暖暖，我变聪明了，你为什么还不要我？”

眼泪毫无征兆的从苏凰歌眼中涌出，灼热的泪珠打在指尖，苏荇被烫了般缩回手，身体已习惯性的将她拥入怀中，小心翼翼不压着小皱皱，熟练而轻柔的安抚着，“凰歌乖，不哭了，都是舅舅不好，不哭了啊”。

未朝华只觉心口狠狠一抽，狼狈转身，落荒而逃，苏凰歌睁大眼睛，苏荇半闭着双眼，玉白的脸颊泛着红晕，墨玉般的眸子如欲滴出水来，淡雅如水墨山水的苏荇染上情-欲后直如在那一片黑白的水墨中泼上了绚烂的色彩，秾丽让人炫目，也让人心软——

苏凰歌静静的看着，闪着异彩的双眸闭了闭，口中含着的东西顺着舌头推进了苏荇口中，她拥着他背部的手轻轻拍了拍，感觉到异物的苏荇不由自主将东西吞了进去，几乎同时，苏凰歌另一只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勒着他后退数步，这才冷声开口，“有劳皇帝陛下送本宫离开京城”。

苏荇还沉浸在刚刚的甜美中，迷蒙的双眸半晌才因脖子间的疼痛渐渐清明，苏凰歌冷然凌厉的眼神让他脱口问道，“你，想起来了？”

苏凰歌冷笑一声，甩开对他的钳制，苏荇一介书生，只要在她身边十丈以内，她都能轻而易举的制住他，“否则皇帝陛下还想圈养本宫到几时？”

苏荇失神片刻，涩然开口，“你几时想起来的？”

“这个就无须陛下费心了，”苏凰歌缓缓放开手，从霜叶手中接过小皱皱，将整个襁褓紧紧系在心口，这才扣住苏荇腕间脉门，“陛下，走吧？”

“暖暖，我是维之，司维之”。

苏凰歌动作一顿，随即嗤笑，“未朝华跟你说的？”

“暖暖——”苏荇深吸一口气，“上次我被江流的凤魂弓射中之后，就想起了上辈子所有的事，包括凤自翔的宠妃因嫉恨火烧凤仪宫，我在府中看到宫中火起寻了过去，才知道你竟是一直被凤自翔囚禁在凤仪宫——”

苏荇说到这哽了哽，水墨染就的双眸中满是痛苦，“暖暖，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年我若是有如今的一半，也会一早发现异样，让你吃了那么多年苦，最后还无辜枉死，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记得最后，我抱着你，想着如果有下辈子，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变聪明些，能听得懂你说的话，能接上你的话，能护住你，能在你被人欺辱时，第一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