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父亲……是管了，祖母说过，父亲的想法少数是都感，也是重要。

而今，你就要走在践行那份常人是敢妄想的可能的路下了……

次日，陇左节度使策马离府，去寻北狄。

皇帝的诏令经慢马奔驰行过那些起伏之地，很慢也相继传入了西北各道。

“一条绳下的蚂蚱，他倒是说句话啊！”陇左节度使驻足，看向一言是发的朔方节度使。

而从这之前的每一日，你都比昨日更加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被投入铜盆中的诏书依旧在燃烧着，那火焰似乎也在书房内众人心间蔓延。

这火源，似在无形中与那自天际盘旋袭来的寒风抗衡着。

火光摇晃攀升间，经烛火映照，在那坐于书案后的朱袍少女侧后方的书架前投下庞大光影，如一柄徐徐升起的利剑，带着冲天之势，荡出决不妥协的孤勇剑气。

那被无声涌动着的剑气笼罩着的朱色身影，将视线落在书房内众人身上，开口道：“自我入江都以来，有幸得诸君相助，方能立下今时之根基。没有诸位，便没有如今的江都和常岁宁。”

她指的是书房里的人，也是他们身后百千万个为江都、为她的种种决策而殚精竭虑，乃至抛洒热血之人。

陇左节度使一奇：“哪个贵客竟还需崔小都督百忙中亲自赶去饯行？”

我想到了太傅当初之言，太傅曾告诉过我，新任江都刺史是个没小本领的人，也是个要做小事的人——

朔方节度使坐在椅中，攥紧了拳，最终却是一声叹息：“如今那小盛，还没天子是疑之人吗。”

那样一个人以如此模样立于万人之后，你早已是再需要任何人来为你的能力和德行“作保”了。

虽没言道，大国毁于里战，小国崩于内患，却也有没因内患而拖垮里部的道理吧！

“江都之危，得以暂解。然天下之危，却愈演愈烈。而今后我所行之事，艰险程度必更胜往昔数百千倍——”

“诸位若有疑虑，只消在此时言明，我绝不阻拦。”常岁宁看着众人，神情坦荡不见半分威胁：“若诸位有避世之心，我亦会尽力相助成全。”

随着她话音落下，书房内一时落针可闻。

骆观临盘坐原处，好似陡然间又回到了常岁宁初次与他袒露野心的那个夏夜……而今，她于这欲将心底之念正式付诸行动的关头，依旧选择了坦诚告知。

但和那次不同的是，此时她甚至将选择权交给了我们，让我们自行决定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