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念的神色再也没法保持下去，她面上的厌恶让他无比唾弃当年有过那种黑暗想法的自己，他很后悔留下了祁以白：“我不是，你知道的我不会那样做，从来没给过她希望。你听我解释，我…”

江沅见他欲言又止火气更盛：“说呀！”

他面上浮现几分脆弱：“我害怕我说了你会因此害怕我，觉得我是怪物。”

江沅盯着他：“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好评判？”

他低着头有些不自信，之前的姿态全然不见，像一只淋雨的小猫咪：“确实如此，我不说出来永远都会有根刺在你心里，你也不会接受我。但要是你觉得我可怕还请不要急着赶我走，我怕我父亲会对你不利。”

之前祁以白是被祁夫人派过来监视他的，两人一直水火不容。

后来他发现小孩其实很好哄，只要他告诉她父亲的所作所为，就足以让她倒戈，连自己母亲的话也不听。知道自己母亲一直派人追杀他，她甚至用离家出走断绝关系这样的幼稚行为去威胁祁夫人。

可是没用，在祁夫人眼里她不应该为了郑念说话，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母女的未来。只要郑念存在一天，祁氏集团就不会落在她们手里。

后来郑念离开了，她就偷偷跟着郑念，谁劝也不听，一副叛逆少女的模样。

而郑念会收留她一方面是因为那一点点微弱的亲情，毕竟她确实是无辜的，他认这个妹妹；另一方面在察觉到她对他似乎有什么隐晦的感情后，有一瞬间他确实生出了一些利用的心思，如果能利用她让祁家人感受到血亲被当面杀死的痛苦…

看他的表情似乎又有些哭腔，实在可怜，虽然他的担心对于江沅来说并不会发生，但是没有人能拒绝一只委屈的猫猫。

她背过脸，哼哼到：“你先说说看。”

他把自己的内心剥析开给江沅解释：“也许有一瞬间我确实是起了一些不好的心思，想骗她，若是自己没成功就当着父母的面杀了她，把我受到的痛苦都悉数奉还，再和他们同归于尽。所以我就默许了她呆在这。

可是后来我就没打算这么做了，你来了之后我就让她去别处或者回祁家，但是她却说如果我愿意原谅她母亲她就会走。

当时的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有一瞬间觉得要是能报复到他们，他什么都做的出来。所以祁以白才得以留下来。

可是他似乎低估了自己的良知，他没法对她下手，也不想变成和他父亲一样的人渣，甚至为了避嫌连小白这个称呼也不喊了。

他想着等祁家倒台，她父母两人入狱，他就把她赶出去，从此再无瓜葛。

江沅一直都以为是美女姐姐暗恋他所以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以此来等他改变心意。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亲妹妹，有一种爱情片变恐怖片的感觉。

但是郑念不会察觉不到她的心思却还收留对方，江沅心里有些不舒服：“你明知道他对你有感情还放她在你身边？这不是给机会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