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恶狠狠地将申屠宛的头往地上一砸，申屠宛的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她一阵晕眩，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到身上，她无力反抗。

她微微张口。

猛地，她的头发被扯了过去。

“说！”

“我没有选择。”她道，“你并没有给我选择。”

“我说得不清楚，还是你脑子和你的手一样坏掉了？”天阙身形魁梧，面容虽不丑陋，但却十分凶恶。他一把掐住申屠宛的脖子，“墨宣到底去了哪里？”

又开始下雨了。

申屠宛全身都是冷汗，面色发黄，一手被链条锁在巨石上，而断了的手掌那儿用来止血的布条已经烂了。她眼神涣散，倚靠着冰凉的石壁，听雨滴敲击岩壁的声音。

她被囚禁在魔界独立于世的牢狱中已有十日。

她艰难地咳嗽，每一声都牵引着浑身都剧烈的疼痛。

自孤月刀和须阳剑一同毁于沧玉水榭之后，她所有关于墨连月的感觉都消失了。那些幻觉，那些疑虑，全都消失了。她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谁，再也不会迷失于墨连月千年的记忆之中。

“我说过了，妖都。”

“我也说过了，他不在妖都！”天阙咬牙切齿。

申屠宛惨惨一笑：“你若有时间折磨我，不如去沧玉水榭亲自走一趟，进了结界，你自能找到我师父。”

他们都说墨宣变了，她也知道。

但是他竟然能让魔界如此担忧，不愧是，她的师父。

她想起在银潭岭时，悬秋水对君珩所说，他悬秋水潜入魔界，趁六尊会议的时候放走了墨宣，他看到魔界关于墨宣的记录，认定墨宣会成为祸端。

那一份记录，她一定要找到。

自与狂刀进入魔界后，她没有如预想中见到魔皇白戎。

魔界三使之一的天阙使从狂刀手中带走了她，然后关在这岩洞中。

脚步声响起。她迷蒙地看向岩洞，一道高大的身影走来，在她面前停下：“我知道你想寻死，可你没有那个机会。你决定好了嘛？你是要活下去，还是要继续生不如死？”